sakai

我只写些我想写的。

深愛


聪君与龙之介君.

若非日记,我早已忘记的事情肯定是没法回忆起来了。从一座海屿至另一座海屿。年幼的孩童们乘坐皮划艇乘风破浪去看吼吼鲸群落回游故地。风里弥漫腥咸的海的碧波气息。我坐在皮划艇的末端不敢伸头,可两个男孩子坐在皮划艇的前段探出身子用望远镜狠狠的观察那些身长起码两米以上圆滚滚的大家伙们,自顾自雀跃地喊到:“快来看!前面可是吼鲸王!”——于是我也一股脑爬到皮划艇前端用望远镜看那些仿佛另一个世界生存的庞大生物。

它们在水里半隐着躯体起伏,盐水与氧气混合成同鸡尾酒上升气泡般的碧蓝色。——具体是什么样子,我们在那里看了多久,夕阳是如何把海岸染成绯红色,像铃铃塔霜叶的色泽,我是记不清楚了。可脑海里总是会想起那个声音,居于左侧的佐佐木聪君怂恿右侧的龙之介君用摄像机拍下来这无与伦比的少年的探险。

我记得那时水母君和小海鸥君都是在场的。我回忆起故里的波涛拍打骨灰色厚重的堤岸。想起即使是在军舰上模拟出航,小海鸥君往往也随船前行。

我翻阅日记本,粗略地看到最初记录之草率:龙之介君很绅士的把洗好的照片先借与我保存。在12月发零花钱时,我去打印了一张,藏在秘密的地方。

本还顾虑着“秘密的地方”,可后来却发觉这张照片完好无损的夹在下一页日记本里。照片下方是手写体的船长签名,分别是龙之介君与聪君的名讳。……真可爱啊。看着那个歪歪扭扭的字体这么想到。即使是长大后也没有出航的冒险念头了,同看着海岸边孩童将旅行者的皮划艇推到浪边,浪总是会先将船打个转,继而就可以划船越过礁石进入海岸外侧了。

海与我是什么关系呢?临别时水母君在深海里捡到神秘水滴,我却第一眼认为它为『深海之心』。这又是多么奇怪呢?我与龙之介君与聪君已经分别六年了。印象里随之皮皮鲸探险的龙之介君的沼悦鱼、聪君的荷叶小童,都已经在其余大陆活动着。年前还收到他们礼节性的贺年卡,与之回复的礼节也逐渐变成印象里一浮一沉的圆鼓鼓的吼吼鲸们逐渐变远的距离。

“夕阳真美啊。”

可是如今看着这张照片,年幼的童孩和无与伦比跨越碧蓝色的冒险。脑海里却反复回想着那日璀璨在海平面上一起一伏的夕阳。暂时其余什么都感叹不出了。想起前些日子路过某海港购买到消遣时间的舰船模型,一同旅行的同伴当时选购了命运——“我是不知道什么战列舰啦。但如果起名为『命运』的话,或许会有特殊的含义包含在里面吧。”她是这么说的,分别在下一个拐角的路口。我把威尔士模型搁置在背包上层,向她挥手:“是这样子。一路顺风。”如此临别,予以赠言,却着实不知道是否妥当了。

人生不是很奇妙吗?旅行也好、记忆也罢。过去与现在的变化有时闪闪生辉可有时又黯淡无光。我有时会拜托小海鸥君(早已是大嘴鸥)载我一程,又有时在江畔驻足看水边薄雾缥缈,碎月浮于江中。我旅行,停下,决定在二十二岁那年回到故乡,可是如今有时夜里刷BBS亦或是朋友圈看到很多故人正在这被海洋分割开来的世界的各个角落里。六年前的故人们,龙之介君站在南极洲的冰面上与或许是他的新伙伴的白海狮的摄影、佐佐木聪君发了实验室的照片、亦或是其余谁——谁在新春第一抹朝阳与天气泡泡的合影、谁又散步在圣诞节霓虹色的铁塔街道、谁与谁在遥远的热带岛屿渡过热恋、谁在关东潮湿的寺庙里读书。我乐于翻看他人行走的轨迹,亦不由记录下此时泥沼上斑驳的脚印,以此致敬故里与未来。我忽然想起什么,如同与同伴分别后到达下一个城镇时,凑巧参加的那场年末的节日庆典。

女孩子在冬末残雪的花枝下露出笑容,穿鹅黄或浅草色的和服与木屐走过城镇最繁华的街道里。我走街串巷,甚至看到这庆典亦或是集市中甚至有故里的物件,珍珠贝与星之沙。它们已随这世界蠢蠢欲动的发展走了千万里,海的浓郁的味道与谁的魂牵梦绕都已被融入夕阳之上广袤的云端。我走过小巷,与顿甲和兔女郎擦肩而过,与教书先生与毽子棉有个交错。路过和服店时忍不住买下一件樱色的和服——借与更衣处换下来,就仿佛又回到某种明眸皓齿的心境中去。琐事、初衷,很多事情同此刻庆典的夜色鼓点一样时远时近,我记得彼时心境令人沉醉,似喝一杯甜酒后露出笑容。我坐在旅店时打开地图,水母君它们在屋里找到合适的地方休憩,我寻找了许多捷径,它们都指向一方——最后的归属都是南面。

我打算带上日记本出门。将旧与新放在一起才更让人感受到时光无情与无可奈何。事实上,其余人也都因为新春走从各地回到故里,但大家或许是没有什么合适的缘由、亦或是也没什么缘由互相寒暄。我昨日拜托小海鸥君带我去海上看吼吼鲸,可他却摇摇头,就仿佛是要告诉我此时吼吼鲸群几乎是见不到的:它们在哪里。这些事情我也是不知道的。但我还是还有这个念想,去租一艘皮划艇,独自重温旧景。我是这么打算的。暂时。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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