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kai

我只写些我想写的。

【英白】独舞

自此后,亚瑟柯克兰的梦里除了独角兽与夏玫瑰,便多了一池冰薄荷色的湖,深不见底如谁微合的眼瞳,上观飞鸟下俯游鱼,仿佛这世界如风雪卷过山脉般喧嚣而冷漠。于是他偶尔夜里醒来,抚摸悬挂在床头的水晶坠,透过夜色微明的星光妄图寻找这水晶主人一丝一毫的气息。

可是没有作用。

就像是透过她的瞳孔看见星与雪,而非似他蔚蓝汹涌的波涛。某种意义无限接近又无限不同,半根线绘成圆隔绝她与他。——举不恰当例子,那是海与沙漠的区别。

亚瑟有时认为国家不会陷入恋爱,不会灼热,不会死灰复燃。可是他又在被白俄撇过长长的一眼后又陷入自我否定死寂,口中不自觉反复吐出她长长名字的字母,说的飞快像是弹琴时略过五线谱的雨燕。那是爱吗?柯克兰不认识爱,甚至不懂如何像王耀那样用悲哀而厚重的眼神看待爱,更不晓得法兰西腔调的香水爱或是美利坚充满沙尘与热切的牛仔爱。他只知道爱同伦敦浓厚雨雾里的大本钟一样捉摸不透,仿佛在,仿佛不在,无法看到,却固执认为她在那钟楼之上同神明般令人狂热又沉重,充满矛盾的美,那是她的存在。

她不会也不应当爱上他,因为海不会与沙漠相见。亚瑟甚至不愿相信这块顽石是从她那里偷过来,从首饰台角落即将掉下去的地方,同他惴惴不安的心一样即将摔落下去。

“你不懂爱。”他记得王耀这么说伊万,那时他仍留长发。

可是亚瑟却自顾自认为起这是谬误。爱生于心,死于心。以爱为美或以美为爱均可。在那之后,他总是在夜里固定时候起来,带上眼镜,拿起石头轻轻摸索,放在怀中入睡。

直到有一天,他不小心把这块石头失手碰掉,轻轻磕掉一小块,变成了瑕疵品,亚瑟柯克兰才真正意识到什么是爱,什么是痛苦的爱。于是他留下百年战争之后的第一滴泪,也是唯一的一滴泪。

评论 ( 2 )
热度 ( 45 )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sakai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