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kai

我只写些我想写的。

【宝可梦相关】未完待续(暗示的三题)

“所以 右 说起”

【女教师】

故事总要有个开始,无论什么都可以,比如用蹩脚的合众西部的口音喊我是环形派人或者神降下预测夏季暴雨将会从六月二十三日开始。而事实上受到最大影响的我觉得是医院墙角的水泥墙面,因为潮湿会令它们散发出难闻的古怪气味和造成被剥落的状态。我住在七楼,受影响能小一些,这或许是不幸之中幸运的几件事。

当然生活里大多是令人烦恼的事情,虽然我认为我是暂时被剥夺这烦恼的权利了。合众都没有走完的旅行也好,看挚友小姑娘Ani飞到卡洛斯发ins给我说在沼泽地里见到一只非常可爱的黏黏宝也罢。我目前是无力去产生羡慕亦或是奋斗这样的想法了。因为七楼。之前也说了,医院的七楼是受各种影响最小的楼层,甚至还为患者准备了瞭望台与游戏中心,虽然里面常年空无一人就是了。在这里你甚至可以肆无忌惮地吃飞云冰淇淋,甚至让宝可梦睡在你床头,看起来一切非常美好——是吗?但事实上,这只是对于临终病人最后的关怀罢了。

所以说故事总要有个开始,可是我却没有什么能够讲述的。上一个住在这里的人是一个宝可梦教师,她经常穿白色的连衣裙站在瞭望台吹风。她的青棉鸟乐意停在她的头上安静地一言不发。她经常笑,无论是面对来的看护志愿者还是那些学生——她总是露出幸福的笑容。但她最后也在夏季的最后一个星期第三次回家。在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这里是没有可能进来第四次的。”

我记得她某日在她的学生走后忽然坐在床上这么对我说道,她的鸟跳到床头柜上开始吃橘果,空气中弥漫起酸涩的气味——“他们还太小了,不会买橘果。下回还是不要让他们带水果了吧,你觉得呢?”老师的视线从开着的窗户转到我的脸上,她对我露出幸福的笑容——虽然我隐约觉得那并非纯粹的幸福。

“我不知道……”我如此回应她,盯着白色绒球从果篮里飞到她怀里。

“我现在反倒觉得幸福这件事因为太过奢侈,所以还产生了一丝对过去的后悔呢。”女老师又望向窗外,昨日的暴雨下过后空气格外清新,太阳如此耀眼甚至让人产生炫目的错觉。我顺着她的目光也望向窗外,远处是合众低地,再仔细看一眼似乎也可以看见合众城堡联盟的影子:“你去过那里吗?你的年纪,应该是旅行过的吧。”

“是……但是我只旅行过半年。”我想了想,“城堡还没有到达——广义上与狭义上都是。不过我听说过那里是很多人的目的地,‘悬空城池与理想之地’,这样的小话本也是有的。”

我忽然想起Ani跟我抱怨城堡遗址的某些区域需要个人能力——可除了神明是谁都无法飞跃的。普通的旅游观光客乐于与城堡遗址合影与购买纪念品,甚至过去人人敌视的“旧等离子团”也因为与“新等离子团”进行斗争与参与公益活动而被人们逐渐接纳。

人人都是为了“理想”。Ani说这话时语气忍不住柔和下来。我使劲回忆,那时似乎是春季,她从卡洛斯下飞机就来医院看我,给我鼓劲,剩余的时间还给我讲合众城堡:“如果有一天舞天鹅乐意的话,我倒是想同她一起试试能不能飞上那里!想看那里的壁画同卡洛斯石壁上是不是一样的……到时候,你一定要和我一起啊!约定好了!”——她强行拉过我的手指拉钩,就像是七岁那年强行把三明治塞给没吃早饭的我,事实上Ani就是这样一个人。

我转过脸看女老师:

“我和朋友约好了……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会去看的。”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Eri。”

她顿了顿,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千万,千万不要让自己后悔啊。”

【兔子苹野果】

我最后一次见到女老师是在那场对话三日后,如Ani所言的夏季快要结束的时候。

我给Ani发消息说她离开了,Ani回复我说“我还蛮喜欢她的……非常温柔的一个人。那么Eri,你又怎么打算呢?”

我坐在床上,这时走进来的志愿者打断了我僵硬的打字:“你好Eri小姐,我是鸢尾花公益的直树——请问需要我帮你什么吗?”

“不,不用,谢谢您……”或许是这个男生的过分热情让我短暂的慌乱,“真的不用……这是什么?”

“向日葵。我猜测你会喜欢……现在全合众的女孩子都喜欢这种卡洛斯向日葵,它很漂亮不是吗?”男生娴熟的把我曾经用来插放枯萎干花的花瓶洗干净,插上两朵非常巨大的向日葵,金黄色的花盘像极了向日花怪。他环顾四周,曾经是女教师的床位现在已经空无一物,而我的床头柜上也只有苹野果篮子和一枚正在保温箱里孵化的的蛋。

“你的蛋里是什么精灵呢?”他自来熟般的坐在我床位旁边凳子上,又从果篮里拿出苹果和小刀开始螺旋削削皮,“你想吃‘兔子苹野果’吗?”

“蛋里是五号床位的凯瑟琳小姐留给我的她的轻绵鸟的蛋,她上周回家去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老老实实回答她的问题,或许是长久听同从医生与父母的指令而变得有些不会拒绝,“‘兔子苹野果’是什么?”

“来,请——”他从柜子里摸出一个苹野果形状的小碟,把削成兔子形状的苹野果小块放进去,“你似乎很喜欢苹野果,这个可是好东西,精灵携带可以回复10PP呢。我猜你旅行过吗?”

“是的,”我用牙签插起一枚苹野果小份,稍微有些不好意思道:“时间很短。真的很麻烦您!我忘记今天有志愿者活动——如果要念大学还真是辛苦呢。一定需要这些学时,其实您不用麻烦的……您可以休息的。”

事实上,我始终也没说出反正我已经没有很多时日,请不要这样对待我了,我没有社会价值——这些话。大众下被听到这些言论会更加用微妙的心态对待我,我知道他们是好心。可是于我而言这些都已经是无关紧要了。我早在放生我的精灵的那一天起就隔绝了过去:最有前途的训练家前一百名也好,冲浪大赛达人也罢。父母的目标已经完成大半,剩下的也只能由我的妹妹来完成——我很庆幸没有给他们带来巨大的麻烦。

至于蛋,我也会在孵化后期给我的妹妹,我要确保它第一眼看到的是她,而不是我。

“完全没有,Eri小姐很出色呢……各种意义上都是。”他站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一瓶哞哞牛奶递给我,“听说你喜欢喝这个,对吗?”

“谢,谢谢您!”——这可真是受宠若惊了。我连忙伸出手去接,可是被同时塞到手里的除了牛奶,还有一张折叠起来的信封。

“这是?”我铺开信封,上面是清晰的凯瑟琳小姐的黑板书写体

“亲爱的Eri。”

我抬起头看着这个自称直树的男生。

这证实我从一开始就产生的熟悉并非错觉。虽然说长相略为有些不同,但是事实上人辨认人并非全部依靠那些理性。他露出苦笑,有些颓废地坐在凳子上撇了一眼精灵蛋:“我姐姐说你非常像她第一次教书时隔壁班的一个学生,她说那个学生因为从其余地方转学过来好一阵子没有朋友,只是每日自由活动时爬到苹野树上想事情……”

“她说这个学生在对战时非常有实力,但也正因如此才被同学们恶意的评论。”

“她说他在流动日记本上匿名写下‘我不自由’,虽然是匿名的但她第一眼就直觉这个是苹野树上的女孩子写下的。”

“Eri,她真的希望你能获得'幸福'。”

直树自言自语最后絮叨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的说辞,他站起来拍拍我的头跟我说道:“顺便姐姐让我告诉你这个蛋的孵化期并非三十五天,而是二十五天。她希望它能陪着你,它第一眼会看到你的。”

他顿了顿,朝我露出微笑:“祝你好运,我亲爱的。”

【Ani】

Ani询问我发生了什么,我把事情的本末告诉她。这下就连Ani都陷入沉默了。大约半小时后她翻出小学时的全校合照,用一种变幻莫测的语气讲到:“怪不得我觉得很亲切……是吗,是隔壁班那个刚毕业的老师吗。”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我没有问……刚到这里时我的情绪太暴躁了。”我翻阅着她发来的相片,稚嫩的穿着校服的孩童歪歪扭扭排成一列,当时我因为身高比较高就已经站在最后一排了。站在我侧面的是老家的袋龙,或许在这群孩子里感觉有些格格不入:那也是理所应当。

袋龙只有在关东地区的小部分地区才会出现,而且实力也非常不容小视——因为家庭缘故而机缘巧合遇见了这只袋龙,于我而言还是冒着风险把她带在身边,毕竟人们会指指点点并怀疑是那些游戏厅里的火箭队带坏了孩子们:他们促成暴力与贪婪。

而我在小学三年级转来合众时也理所应当的因为袋龙而被大家关注,孩子们对于拥有格格不入精灵的人同样会怀有畏惧与恶意,当然成年的训练家也同样如此。嫉妒与不熟知。

而在这期间,唯独Ani并不会因为这些原因疏远我。同样她也是非常有个性的一个优秀训练家。她的第一只精灵是仙子伊布,非常符合她卡洛斯祖母的爱好。当然同样也会有人嘲笑她富家子弟——当然她比我更加毫无顾及,甚至会恶狠狠的骂回去:无论是那些对我恶意还是对她恶意的人都同样如此。

当然这一切都是过去式。Ani沉默。我看着正在视频通话里的Ani,此时此刻她正在卡洛斯北部的冰原。满天大雪把她的脸冻得红扑扑的,但她却固执地不肯挂断电话。正当我想要让她关掉电话顺便好好旅行时,她忽然恢复了原本的口吻,那是自从我患病后她几乎不再使用的咬牙切齿:“去!去吧Eri,我和你一起!我明天从卡洛斯飞回去!”

“……约定好了啊!Eri!”

她挥舞拳头朝我比了个对对碰的手势,露出Ani式的笑容.

我看着她的脸,却忽然产生幻觉——Ani的笑容与女老师的笑容重叠在一起,她们交织着重回那个红日坠落的平野树下。

那时的我仍在漫长的思索,如何自由的出逃。

【漂浮的银色列车】

评论 ( 2 )
热度 ( 14 )

© sakai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