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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写些我想写的。

【青島】干花野火


我有时望向野火,干花被野火点燃像一支烟散发出味道,让人想起香炉鼎里沉默着不可呐喊的秘密。我想起岛先生。过久的疏离使我近乎忘记他,我意识到我陷入在另一种香气的温存里。人闭口不言,听铁皮火车的轮擦着轨道旋转,他的梦同我的梦开始出线断层,我看着他临别前给我的信:“我亲爱的,小朋友”。我反复反复吞温水般看这几个字眼,漂亮的字体像浪潮从云端下坠入海。

我开始孤立我。

我昨天梦见了背对着我的岛先生,他坐在海岸新开的那家周五会打折的赛百味门口,他在长凳上抽烟,旁边是金枪鱼三明治的躯壳。他俩都发冷。岛先生抬起头,把这口烟吐出去,抬起手晃动一下:我以为是他看见了谁,可没有人在他面前路过。片刻后我意识到他其实是在向我打招呼,“你好”或者“再会了”似乎都可以融入这个短暂的动作。在梦里。我意识到我已经很久,从二月起到如今已经离别些许时日了。在人类的道德观念里似乎对故地总是怀有恩情,但更多却是个人的抉择而割舍掉的事物。宽容的岛先生他是肯定不会多言,或许只会指向南,把“一路顺风”的字眼写在信的末端,开个无关紧要的玩笑,再添一句:“你可以思索我,但唯独思索不了你自己。我们的本质很多地方是类似——毕竟,你是我的子民。”

他不乐意用孩子这个字眼,温柔不适合他,如果用无趣或许更容易令人接受。尽管他相对富有,但更相对沉默,即使是有人将暂时的冠置于其顶。我忽然意识到其实我畏惧他孤独,但这算是我个人的女性思维——事实上,我们的岛先生是不屑孤独的,即使是被辜负,即使是流血,即使是如初次见面独自一人坐在长凳上抽烟,他承受着的情感却被他从骨子里不屑。

我之前冒犯的问题,他与他与他,乃至与我。都是他已然接受的过去。我着实还有着想要和他面对面促膝长谈的念头,尽管我暂时却是做不到了。我又想起他走之前说着不干涉我作为人的个体,但我揣测,他还是有一点想念某些事情的。

毕竟我也是。

我临别前他抛给我的问题,或许答案已经有些明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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